<2>
“无夏,季无夏。给我醒醒。”
意识的深处,传来了女性的声音。
明明脑中一片空白,却能清楚的听到在有人呼唤着我的名字。
“是谁?是谁在喊我。”
本能地如此回复,没有目的性的询问。明明即使知道了对方的姓名也毫无意义。
“是我。你要是敢说不认识话我可绝对会赏你一耳光的。”
虽然言辞十分尖锐,但那声音却十分清爽的,如同春雨一般让人心情舒畅。
不过,在这之前,沉睡在大脑深处的记忆开始复苏,这声音的主人一定是那个人。
有点难以置信,我睁开了眼睛。虚空中空无一物,纯白,令人联想到消亡的白色,仿佛会将万物吞噬一般。而在那白色的中央,一名少女正凝视着我。
“谢欣,怎么会,....?这是哪里?”
我惊愕的将视线缓缓上移,光从那及腰的长发来判断她的身份或许还有些难以让我信服。甚至连有关她的记忆碎片都有被大脑清理掉的时候,她没理由会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高中时期的同桌,我似乎对她那楚楚可怜的样子产生了类似爱恋的情感。
我的人生中只有在那时明白了兴趣为何物。可是那恐怕也不过是可怜的单相思罢了。最终我也没能将这种令人费解的感情表达出来,就那样和她分道扬镳了,她则回到了故乡的四川继续就读大学,而我则选择留在西安。
不知是否是月老突然起了坏心眼将我们彼此的红线剪短,还是从一开始这条线便断断续续,注定不会一帆风顺。或许她只不过是我生命中的过客罢了,永远不会上升成为主角。我当时是这么想的。
可当我看到那双清澈的双眼时,我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将视线从她的身上移开了。这并非出自我自身的意识,而是本能地被她吸引。
到底是谁让她露出了那令人落泪的悲伤表情呢?黑色的瞳孔中绽放出比死亡还恐怖的灵魂呐喊,她就像是在挣扎,在犹豫。那明明是要向人求救的眼神,但是为何我却又充满令人难以忽视的抗拒感。回想起来的话,她呼唤我姓名时的声音也充满了微弱的颤抖,她的身上到底隐藏着什么?分别之后的日子她究竟又是怎样度过的呢?
可是我却没能将那些本该说出口的话指纹出来,她的眼神早已将我拒之门外了!仿佛就在说:“关你什么事?别擅自来干涉我的事情!”
而我那不着边际的遐想却被打断了!
“哎....可恶。你到底是吃错什么药了才会跑到这里来,你根本不属于这里。真是的,该死。不过事已至此,那也没办法了!”
谢欣深深的叹了口气,说着完全不可能从她嘴里说出的话,听到这种话的时候,我甚至没有去分析她话语中的含义,而是开始怀疑她到底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谢欣。
仔细看的话,她的身形也变得和高中时期完全不同,高挑的身材配合那既恰到好处的凹凸平衡让如今的她充满了女性的魅惑。只有那及腰的长发依然保持着当初的色泽,如墨般的浓黑似乎会吸收所有的光线。
不过,这时,我反而确信了。大概,我是在梦中吧!先不论她是否异常的符合我对女性的审美这点,在此之前,家教甚严的她又怎么会被父母允许和男人单独见面呢?只有我们二人的世界是不可能存在于现实的,恐怕这也是依靠梦境的力量而建造的吧!
“你在说什么莫名奇怪的话呢?这是我的梦境,我当然会存在于此了!”
“梦境?你还在说这种天真话!真是和以前一点都没变呢,你!”
天真?和以前一点也没变?要说逼真的话,这对话也过于逼真了?放佛就像是从本人口中说出来的一样。不过为何我却感到一股莫名的违和感呢?我的内心再抗拒着将眼前的少女视为伪物。
也许是因为心有迷惑的关系,我的眉头似乎皱了起来。
而谢欣似乎察觉到了这一点,充满悲伤的眼睛再次看着我。
“哎,傻瓜。就算是梦境?人也是无法随心所欲的,森罗万物可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梦啊!可是拥有力量的!”
“....梦是有力量的?”
“....啊..真是的!看你那一脸“你在胡说什么呢”的表情,看来你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呢?真不知道你是如何接触到世界的另一侧的?看来还真是有必要好好教导教导你了。你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你进入这里意味着什么?你到底有没有点自觉啊?”
不知为何?我只是默默的重复了这一句话,谢欣便变得无精打采了起来,就像是教导小孩的母亲似得说了一大串莫名其妙的话?
“自觉?你指的是我认知到自己处于梦境的事情吗?”
“啊.....真是的,傻瓜,我都懒得和你解释了。总之听好了,在我见到你之前,千万别轻举妄动。明白了吗?真是的,为什么非是你不可啊!真是啊,真是的!啊....啊...烦死人了,这样的话,我这么多年的努力又算是什么啊?你这家伙到底是不是死神有仇啊?”
“死神?努力?”
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她在说些什么呢?什么叫轻举妄动?话说我本来就不会擅自去干涉自然现象。甚至,我也认为连人类的命运也不过是自然现象的一部分。
而我正惊讶于谢欣那惊人的发言之时,谢欣的身影竟如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一般消失地无影无踪。相对的,却再次传来的熟悉的声音。
“既然和我发生了关系的话!就别和其他的**卿卿我我的,你这的负心汉。”
“唔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还没来得急转向声音的方向,剧烈的疼痛便让我喊出声来,即使能明确的知道这是梦,可为何这痛楚却是如此的真实。
为何即使被这超越死亡的痛楚折磨得生不如死竟仍不会从梦境醒来....
而在这时,被痛苦折磨得面目扭曲的我才察觉到。
我的心脏处有着巨大的空洞,白色的刀刃闪烁着耀眼的血光,从那里喷洒出的鲜血是如此鲜艳,为何我看到那鲜血时嘴角竟扬起了一丝浅笑呢?
而就在此时,一阵“叮叮叮......的噪音”将季无夏的视线夺走,白色的视野变成了黑色的深渊。
再次张开眼睛,他已经在惊吓之中从床上坐了起来,似乎是多亏了设置在7点钟的闹铃,才免去了那令人畏惧到颤抖的死亡模拟。
擦了擦头上不停冒出的冷汗,季无夏的睡意早就被驱散的一干二净,这是他唯一一次感谢闹钟的存在。将叮铃作响的闹钟关掉之后,刚才梦中的景象再次浮现在脑海之内,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季无夏自言自语了起来。
“如果梦境继续延续的话,我恐怕会死掉吧!虽然只是在梦境中死掉,但是在那之后我的意识会飞到哪里去呢?梦境又会被如何编织呢?可是,仔细想想的话,那究竟是否可以称之为梦境呢?梦境是无法控制的,并且梦境中的意识是无法意识到自身处于梦境的。
而我却清楚的明白这一点,那么反过来说的话,那并不能称之为梦,灵魂出窍四字或者会更为贴切吧。”
苦笑着耸了耸肩,季无夏这才想起来了今天是再次返校的日子,继续这样虚度下去的话,学分可是很危险的,出席次数不达标的话,连毕业都不被允许。
要是让我留级的话,我宁可选择挥手而去,学习本身会被视作神圣的事情,而神圣的事情却并非充斥着乐趣,对他而言,那些镌刻在书本上的文字比起用生命体验的事实根本不值一提。甚至远远没有那梦境中的感触来的真实。
不过我似乎还欠缺逃离校园的勇气,如果那样做的话,恐怕有比找不到工作更恐怖的事情等着他,名为说教的训斥是父母特有的专利,无论长到多大,他们都不会失去这一资格。
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日历,和红叶见面已经过了三天了,事实上,自己的日常并没有什么变化,唯一值得惊愕的,恐怕还算是这场莫名其妙的梦吧!
一想到红叶一副科学家的嘴脸,总是高高在上的进行莫名其妙的解说,季无夏便厌恶的双肩发抖,虽然红叶是位称得上“科学家”三字的研究者,但是喜欢将万物涂抹上她神秘主义色彩的性格却让季无夏十分头疼,因此,她的话语总要费功夫去理解,甚至推敲。
不过,意外的是她的话总是正确的,如果在理解上没有偏差的话,她的话就像是神明下达的神谕一般准确,毫无偏差,而这也正是季无夏苦恼的原因。
“红叶那家伙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也不说清楚,什么叫不能视为儿戏,什么叫正常生活就好啊?明明身为监护人,却一点也不负责任。真不知道该怎么说那家伙才好。”
揉着太阳穴,季无夏从床上坐了起来。
我从一开始就没准备依靠那家伙的力量,若不是遭遇了所谓的梦境,我才不想为了那家伙而大掏腰包呢。
我看向放在床头柜上的黑色钱包,打开一看,果然已经所剩无几。和红叶交谈过后已经过了3天了,不过那封恶意信件中的事情却毫无要发生的迹象,恐怕就算是红叶,也有预测错误的时候吧,那种无理的恐吓,用科学都无法解释,如过真的有人能控制某人的命运的话,那家伙不是绝世的天才,便是神明。
“哎,那就没办法了。我怎么可以坐以待毙,既然对方不行动的话,那只好我去主动侦查了,那种变态混蛋,我一定要把他揪出来送到警察局去!”
独自燃起了莫名其妙的探究心,季无夏利索的从床上起来。将窗帘打开,冬日的阳光便很自觉的照射了进来,不过屋内并没有多么明亮,毕竟现在也才7点钟而已。冬季的阳光并没有那般明媚,早就被严寒和冷风掩去了姿色。
这所公寓唯一让季无夏满意的地方便是供暖了,因为使用的是地热供暖的关系,被窝内的温度和室内也相差不了多少。不过相比起来物理上的温暖,这间足有150平方米的居室却只有自己独自一人居住这点才真的让他感到冷清。
这所房间从入住开始也只有母亲而远山红叶光临过,一边想着,这所房间恐怕很难找到她的女主人这种事情,季无夏整理好了床铺便朝着卧室左侧的洗手间进行每日的梳洗,看着镜中五官端正的自己,季无夏总会去思考“为什么自己如此没有女人缘”这种事情。
因为一直秉持着“进食后的思维会变得迟钝”的这种观点,季无夏很少吃早餐,不过却意外的喜欢吃甜食。拿他的话说便是“甜食会让思维变得更加活跃”,因此,含有高能量的巧克力便是他最钟爱的食物之一,不过冷的东西便异常讨厌,尤其是红叶所钟爱的冰淇淋。
钱包之所以会空空如也的原因也是因为买了许多高档的巧克力,从冰箱取出一盒巧克力,季无夏径直走向门口,穿上了一年四季都不会更换的黑色大衣,他朝着门口墙上的照片看了看,便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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